泛黄旧照竟成母女俩唯一的合影。
家人盼望周乐燕早日回家。
女儿画图想妈妈。
四川新闻网德阳7月5日讯(廖清华 记者 周鸿)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可对于年过60的周启松、刘祥秀夫妇来说,他俩的大女儿却在8年前不辞而别,成为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
8年的寻找,8年的期盼。女儿失踪后,老俩口一直生活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线索与寻找之间。尽管杳无音讯,却始终没有放弃。眼看着外孙女一天天长大,经常嚷嚷“想妈妈”。这对老夫妻更加希望能尽快找到女儿。
“大女子,你在哪里,现在还好吗?不管好久,我们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不幸:女儿高烧影响智力
在南泉镇团结村6组,四川新闻网记者找到了周启松、刘祥秀夫妇的家。一进屋,摆放在茶几上的一张泛黄老照片引起四川新闻网记者的注意。
“她就是我的大女儿周乐燕。”刘祥秀指了指茶几上的照片,眼睛中闪烁着晶莹泪光。而周启松若有所思地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低头猛抽几口烟,一言不发。
“这女子是个苦命的娃娃。”刘祥秀向四川新闻网记者讲述了大女儿的不幸遭遇。刘大姐告诉四川新闻网记者,大女儿叫周乐燕,1978年出生,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发高烧,导致智力发育受影响。随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夫妻俩渐渐发现她跟同龄孩子不太一样,“反应有些迟钝,说话不太清楚”。夫妻俩带着她四处求医问诊,但一直不见好转。
在父母的悉心照顾下,周乐燕长大成人,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女儿的终身大事成了父母的心病。“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谁来照顾她啊,还是想给她成个家。”在咨询过医生,确定女儿的智力问题不会遗传后,刘祥秀托媒人给女儿介绍个对象。
2005年,周乐燕结婚成家。
2006年,女儿江倩呱呱坠地。
周乐燕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实现了从女儿到母亲的身份转变,完成了人生两件大事。而作为父母,看到女儿结婚生子,外孙女健康可爱,周启松、刘祥秀夫妇甚是欣慰。
走失:女儿一去不复返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简单而幸福生活戛然而止,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让这个家庭坠入了痛苦。
如果能重来,刘祥秀永远不愿回到2008年6月8日。经过十几分钟的沉默,她轻轻地止住泣声,说出那定格在心中的伤痛。
那天是端午节,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午饭。饭后,周乐燕进屋哄女儿睡觉,刘祥秀收拾完厨房,便到屋后忙农活。下午4点过,刘大姐发现大女儿不在家中,当时并未在意,因为周乐燕几乎每天都要出门转耍,吃饭前准点回来。
原以为女儿和往常一样出门转转,结果她这一走竟再也没回来。
当晚6点,一家人都在等周乐燕回家吃饭,可到了8点多还未见踪影,焦虑的刘大姐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担心。夫妻俩坐立不安,于是出门寻找。沿着女儿常走的路线,在沿途小店打听,夫妻二人始终没能打听到女儿的任何消息。事发后第2天,他们向南泉派出所报案。
寻女:八年从未放弃
随后大半年时间,周启松、刘祥秀的寻女足迹遍布南泉、师古、马井和彭州敖平、红岩等周边乡镇。“只要一听说哪里有点线索,马上撵起过去,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周启松回忆,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会在菜市场、商场这些人流密集场所张贴寻人启事,但都石沉大海。
没能给女儿一个健全的身体,至今下落不明,可能流落街头。那段时间,夫妻俩陷入自责,刘祥秀寝食难安,暴瘦20斤,周启松也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每到夜深人静,老是听到燕子在喊我。走在街上,总感觉她就在附近。”自从女儿失踪后,刘祥秀还一度产生幻视幻听。
一晃8年时间过去了,周启松、刘祥秀夫妇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女儿。
“她性格胆小内向,说话不清楚,而且只知道父母名字,说不清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一想起走失的女儿,刘大姐的眼中噙着泪花,声音有些颤抖。“今年燕子就满38岁了,她的女儿都10岁了。”说话间,刘大姐把外孙女紧紧搂在怀里。
妈妈:我永远爱你
9月15日,是江倩的生日。每到这一天,她都特别想妈妈。
“自打记事起,我就没见过妈妈,脑海中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尽管眼前这个小女孩稚气未脱,但或许是没有妈妈的陪伴,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从小到大,江倩都比同龄的孩子显得成熟不少。
刘祥秀告诉四川新闻网记者,每次放学,江倩看见小伙伴们喊着“妈妈”被接走时,总是一脸茫然。“我的妈妈在哪里?”从小到大,江倩经常问这个问题,嚷嚷找妈妈。“小时候就跟她说,妈妈去外地打工了。”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大人们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孩子长大后,这才告诉她真实情况。”
放暑假后,江倩每天都要过来陪外公外婆,“有她在身边,我们就没那么孤单。”刘祥秀注意到,最近一段时间,江倩突然迷上了央视公益寻人节目《等着我》,不管首播还是重播,都要守着看,有时候会边看边抹眼泪。“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婆婆,我也想上这个节目,我要找妈妈。’”
在老师和家长眼里,江倩从小就特别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类比赛。“我喜欢数学,还喜欢画画。”江倩从里屋提出来一大书包,掏出水彩笔和几个绘画本,给四川新闻网记者看她画的画。
离开前,四川新闻网记者问江倩最想对妈妈说些什么,小姑娘歪着脑袋咬着嘴唇想了想:“我还是画张画吧。”在江倩的画里,一个小女孩和妈妈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旁边还写着一排字:妈妈 我永远爱你!
透过充满天真的图案和文字,四川新闻网记者读出了一个小女孩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记者手记: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一首《乡愁》勾起了无数人的思乡之情,可在8年前和家人失散的周乐燕却不知家在何方。
8年时间,2920个日日夜夜,周启松、刘祥秀夫妇的容颜一天天老去,但他们从未放弃放弃过寻找女儿。每次寻亲,都是从希望开始,用坚持继续,那份永不放弃的执着,让我感触到血浓于水的温度。
采访间隙,小江倩问我,找到妈妈的希望是不是很小,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安慰她:“妈妈正在回家的路上,你要乖乖听话,等妈妈回家。”
其实在我们身边还有很多人在寻亲路上苦苦地坚持着,我们相信为了合家团圆这一刻的喜悦和幸福,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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