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清点我的所有,我知道我必须付上妹妹的那一份。妹夫冬波是个好人,他说等妹妹的抚恤金下来,就给哥哥买房子。可我怎能要这笔钱呢,那是妹妹的血啊!况且肇事的各方至今仍在扯皮推脱。冬波又说,那就等妹妹炒股的合伙人把钱送回来再买。我说你知道她的合伙人是谁么?人家若是有意,钱早就送回来了。于是冬波不语。于是冬波感叹:人呐
我把买房款寄回老家的那天是个好天。我听着汇兑员在那几张单子上响亮地敲上邮戳时,心情一下子松弛下来。我看到妹妹坐着一驾马车,回头冲我笑着,在烟尘中远去了。我在心里说: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