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刚毕业的我还没找到工作,而妻子因为寒假就过来我呆的那个城市看我。知道自己手头的积蓄不多,但女友来了我是必须花消一翻的,这不,四菜一汤刚出炉,口袋里的100元钱只剩下了50元,我对自己说,会找到工作的。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踏上了找工之旅,而妻子却自个儿逛商场,又是为我买衣服,又是市场买菜,这么一折腾,身上的钱也不知还有多少。晚上回家,面对她的如此隆重,我自然不能让她知道我口袋面临破产,再说她如此热情,我能破坏气氛吗?当然不能。我没把失落和郁闷表现出来,而是满脸堆笑地陪着妻子干着杯。
第三天,第四天,我依旧没有找到工作,而这三天来,她的钱已经花完了,我的口袋此时也只剩下了5毛钱。我买了一斤米线回家跟她说,今天改善伙食,吃点素的。她很高兴,帮着做饭,只是口里不停埋怨,说米线买少了,我说我胃口不好,今天闹肚子,她就忙着去买药,可出门才发现没带钱,她就问我带钱没,我说今天刚好有个朋友借钱,要不也不会才买一斤米线。当米线做好端在桌子上,妻子把它分成了两碗,她抬小的,大的给我。为了避免我的肚子打鼓,我假装去卫生间吐了下。妻子终于把两碗米线吃得差不多了,她说吃不进去了,说着就收拾碗筷进厨房,要把剩余的倒掉,我忙拉住她,把她按在凳子上,这点事还用你操心?我说你听听收音机,我来就可以,我故意把收音机的声音放大。
躲在厨房里,我狼吞虎咽地把剩余的米线和汤全都倒在了肚子里,而就在这时,妻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眼泪哗哗地流。我说,别这样,我是心疼你浪费,所以才这样。妻子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第二天,我没在往高楼大厦跑,而是去了建筑工地,那天中午,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把从建筑工地分到的饭菜送到了住处,两个人吃了中午饭后我又赶到工地,那天,过去了八年。
前个星期,我设计的一个广告方案被公司看中,给我邮寄了4000元的辛苦费。取钱的时候,我已经相中了商店里的好几样商品。当我把着钱交给妻子时,她却跟我说起了张青(化名)。
星期六,妻子同学大婚,婚宴还没结束,妻子就拉着我赶班车来到张青的家,张青我是第一次见,妻子倒是熟人了,她背地已经资助了这孩子几百元钱。张青是个挺清秀的孩子,就是脚跟跑带了鞋子外面。知道我们要来,张青的父母杀了家里唯一的大公鸡,看我挺可惜的样子他就说,没事,还有两只母的,明年就是一群。
妻子说听说孩子要小考了,所以我们过来看看,我就一个劲地点头。她让孩子好好考,将来出息了,帮助更多的人。看着我们带来的衣服物品及那几百元钱,张青的父母给我们跪了下来,孩子们也跟着跪了下来,我和妻子也只好跪了下来。
本来说好不吃饭了,可老张如此热情,我不喝点是说不过去的,因为婚宴上多喝了几杯,所以我就躺下了。半夜口渴的厉害,当我醒来,发现自己妻子和孩子躺在床上,而老张和他妻子则睡在地表夏天用的的凉席上,身上两人盖一件破旧的军大衣。身旁盆子里的火也渐渐小了。11月份的天是很冷的,我下了床,把盆子里的火弄大,老张和他妻子也醒了过来。我坚持让她妻子上床睡。我和老张又喝上了,喝酒话就多,老张说现在资助的人大多赶时髦,以前也有一个人资助过张青,但进门阴阳怪气的,所以他拒绝了那人的资助。他说我们肯吃饭喝酒在家里住,这是看得起他们。说着说着我和老张就笑成一团,继而大醉。
回家的路上,妻子问我想不想知道她为啥这样做,我笑了笑,装做不知道,后来实在耐不住他双手的进攻,我只好投降,说出了八年前的米线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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