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下得纷纷扬扬,慷慨大气。整个鄂尔多斯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一派瑞雪丰年的气象。周日午后,我坐在公寓斗室的电脑前,冲上一杯普洱,燃起一支烟,想着怎么样用挚友的视角,试着诠释张秉毅和他的《烽火美人》。
文学也是友谊的桥梁。十几年前的一个夏日,我的手上正拿着两本刚刚从书店买到的秉毅新作《旧乡》,一本是留着自己看的,一本是送朋友的。我把此举权作对文字工作者的心血付出和笔耕劳动的一种至高尊重。在东胜新华书店的门口,恰巧遇见了秉毅,我出他进,看到我买了他的书,他显然被感动了,于是便一起相携着走进了酒馆。这是我和秉毅神交多年的开始,从此,我们结为挚友,几成莫逆。
在鄂尔多斯文学界,张秉毅无疑是一个有着重要里程牌意义的人物。他的文学创作,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一出手就显现出卓尔不凡的才华和潜质,他的文字表现力的成熟和凝练,捕捉物事的敏感和独到,以及作品当中洋溢着的无处不在的诗意和情感,使得他的作品曾在《十月》、《收获》等大型文学刊物上相继推出,在鄂尔多斯,在整个内蒙古文学界甚至更广泛的区域里,一度好评如潮,声名鹊起。著名的作家贺政民先生曾欣然著文《伊盟出了个张秉毅》,对张秉毅的文字进行评论,文中充满自豪感,饱含着肯定、欣喜和热望。秉毅可谓少年得志也。
文学创作方面的不俗表现,也给秉毅的人生带来了新的转折和机遇。这位1964年出生的农民的儿子,由于文学的境遇,走出了准格尔山地的小村庄,被鄂尔多斯文联破格选用在《鄂尔多斯文学》编辑部,成为了一名文学编辑,同时被选送到上海复旦大学作家班深造,开始走向了职业的文学道路。
九十年代初,社会正处于转型和变革时期,各种思潮纷纭,拜金享乐主义盛行,世相丛生。而文学创作却被推向了边缘和微式。这一时期,秉毅恋爱、结婚、成家、生子,过着平凡琐碎的清苦日子。精神领域的纵横驰骋和物质生活的捉襟见肘,是横亘在秉毅面前难以逾越的沟壑。城市生活的世态炎凉如同刀锋一般,对涉世未深、不谙城府的秉毅,袒露它冰冷坚硬的质感。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的拮据,情感的危机,家庭的破裂,像接踵而至狂涛旋流,冲撞着秉毅的生活小舟,迷失了原有的方向。一度时期,秉毅的日子过得一团糟。他消沉,困惑,迷茫,失落。沉浸在酒肆茶馆的麻醉之中。秉毅自己在回首这段噩梦般的岁月时,常常感慨:我的文学创作曾荒废了将近十个年头。十年啊,人生会能有几个十年呢?
从2004年开始,消沉多年的张秉毅,终于迎来了他的井喷般的全新创作状态。出于对劳动回报和经济收入的谨慎考虑,秉毅选择了“触电”,开始了创作电影、电视剧本的路子。从他创作的第一部电影剧本《云往西》被拍摄上映起,他仿佛是一个勤快娴熟的手工艺人,被责任感和使命感所驱使,在八年时间当中,一气呵成地创作了二十多部电影、电视剧剧本。其中被拍摄上映的电影剧本就有十四部。在内蒙古影视界甚至整个中国影视界,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秉毅现象”。秉毅不负厚望,没有被生活和精神的负重所打垮和击倒,铮铮地挺起了这片土地的儿子铁一般的脊梁。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