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家严明新书《大国志》发布会昨晚在北京举行。严明在发布会上分享了他对摄影的理解,也畅谈了他的摄影美学。他认为,好的摄影必须要“与我有关”,有摄影者自主的态度和对世界的看法;相机不应该被误会为复制和还原的工具。艺术家叶锦添也现身助阵,称赞严明的作品“很真,让人很舒服” .
“大国”是文化意义上的
《大国志》是严明继畅销书《我爱这哭不出来的浪漫》之后的第二部作品,分画册和图文书两种形式。图文书除了收录百余幅摄影代表作品,还用数万文字追溯了作者从事摄影艺术的源头及童年记忆,也点明了摄影的关键和要义。
书中的“大国”指的是文化意义上的。严明作品关注的核心是历史文化和生存环境。在他看来,当下经济发展的热潮背后,传统的人文环境早已显现了孤寂、落寞的状态,并且越来越不能被人们在意和重视。“实利主义碾压过的地方,寸草难生。这些‘中式’景象的遗存,显示了我们文化基因的流逝,而那曾是我们生存的精神依据。” 所以,在他的摄影作品和文字里,读者不难体会到他对古典浪漫的消逝和文明的流失的感慨。
“所有的照片都是它们本身,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遗憾的是,这些作品中很多的拍摄场景现在已经消失了。大国文化在经济发展中衰败,东方文化中不乏美的、浪漫的东西,它们是有价值的,不应该被金钱换掉”,严明进一步说。叶锦添认为,严明是在用名字表达失落感。
所有的去处都跟来路有关
“所有的去处都跟来路有关”,严明说道,“这本书里,我谈到了自己的童年,儿时的经历是源头,它让我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事心动,为什么人在意,然后这些东西都会跑到我的画面上去,成为我的精神后路,成为我的‘大国'.这里面都有因果,我无法成为别人。”
谈到“来路”,摇滚也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其实在从事摄影之前,严明还做过多年的摇滚。“摇滚提供一种生活和思维方式,就是不服从陈规和体制框架。它能开启人的思维,虽然现在不再玩摇滚,但我活下来的尿性没有变 .”
摄影作品必须“与我有关”
严明还谈到了心目中的好的照片。“必须要’与我有关‘,有摄影者自主的态度和对世界的看法,而非复制或还原。相机不应该被误会为复制和还原的工具。其次,气氛、情景也很重要,这关系到照片是否持久耐看、有感染力。就像一个姑娘,虽然五官长得很’准确‘,但如果缺少气质,就不会美得动人。我曾经因为缺少气氛,枪毙了很多照片。”
这次新书会吸引到不少职业摄影师参加,他们在活动现场也表达了对生存困境的担忧。严明回答道,“我就是我,是对这个世界的表达。理想其实就是一种取向,吃饱饭是为了避免肉体死亡,为此有的人一辈子都在调整时间。而肉体真正应该为精神去奔忙。配比搞错是人付出的最高成本。”
叶锦添眼中的严明:很真很舒服
在新书会之前,叶锦添与严明并未谋面。但当他看到严明的作品之后,就被其中的真实打动了。“很真,很舒服。因为很真,所以让人很舒服。” 叶锦添在现场反复强调。
“摄影家是在拍自己看到的世界。从严明的作品中,我能看出他是干净的人,所以带出干净的能量。而且,他比我想象的轻松,我猜他生活里有一些不确定的东西,”叶锦添评价道。
叶锦添也谈到了他的摄影美学。他认为,物体是有生命的,摄影师看到的也是有生命的。摄影家的性格气质给作品带来不同的世界。创作时会把自己完全打开,消失自我,只看对方。这时,能看到复杂的记忆,甚至看到潜意识的东西。
“好的摄影师对时间有一种敏感,知道什么时候要按下快门。他会在时间脉络里等待按下快门的一瞬,要静下心去等待。而这种等待,其实是一种找寻。” 叶锦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