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1932年,戴望舒前往法国留学。他一面在巴黎大学旁听,一面在一所语言学校学西班牙语。在巴黎一年,他没有听过几堂课,而是成天躲在宿舍里翻译书稿换生活费。但稿费根本不足以应付戴望舒在巴黎的生活,因此他去了里昂,进入学费比较低的中法大学,攻读法国文学史。但他仍旧很少去教室听课,几乎用全部时间搞翻译。
戴望舒留学期间的翻译代表作是《苏联文学史话》,仅一个月他就全部译完了。戴望舒在附记中花费相当多的笔墨,交代了该书在出版上的命运:“把译稿寄到中国以后,却到处碰壁……单是这部小书的题名,已够使那些危在旦夕的出版家吓退了。”
戴望舒给他译的《比利时短篇小说集》里的每一篇小说都写了译者附记,介绍了作者和作品。如对于象征主义大师梅特林克的《婴儿杀戮》,戴望舒的评价是“神似弗兰特画派初期之名画”。他译的《意大利短篇小说集》1935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共收意大利短篇小说10篇,最早的是16世纪彭德罗的《罗米欧与裘丽叶达》(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即取材于此)。另外还有《法兰西现代短篇集》,以及法国梅里美的《高龙芭》、高莱特的《紫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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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在法国不仅从事法译汉,还做汉译法的工作。当时中国文学作品走出去很难,翻译成法语在法国发表更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稿费了。还好,戴望舒跟法国汉学家艾登伯关系不错。艾登伯非常同情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把戴望舒介绍给《新法兰西评论》和《欧罗巴》——这是为数极少的有可能给他稿费的杂志。戴望舒汉译法的代表作是张天翼的短篇小说《仇恨》,还有与艾登伯合译的施蛰存的《魔道》等。
1934年春,巴黎以及法国若干大城市爆发群众游行,反对法国日益猖獗的法西斯势力,他去参加了。在西班牙旅游时,他又参加了西班牙进步群众的反法西斯游行。西班牙警方通知了法国警方,于是1935年,学校将他遣送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