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祥心无城府地答,“在大学里,我追了她四年整。”
江保安不动声色,“也许她专心向学。”
“敏如喜欢浪漫型节目,譬如说,坐在哈利戴维生机车后座一起到伦敦观剧之类,我做不到。”
哈利戴维生机车?
江保安怔住。
他对敏如这种不羁嗜好一无所知。
这时小高说:“你与敏如下场打球吧,我想与列云多谈几句,坦白说,我这次不是为运动而来。”
江保安走回敏如身边。
列云正在说,“——其实最适合结婚的时间是相识半年至十二个月后,既有充份认识,又可以进一步了解,再拖下去,就觉得疲乏,许多在一起已有十年八载之人反而要分手。”
敏如见保安回来,便说:“替我们买两杯冰茶好吗?”
他一转身,列云便看着他的背影说:“我就是与保安在一起太久了。”
敏如的脸一沉,这个列云,口无遮拦,一点也不知避忌,一坐下来便炫耀她与江保安过往有特殊关系,丝毫不理会周敏如这个现役未婚妻的感受。
列云自顾自说:“同居半年后,我终于与保安分开,”她抬起头来,“此事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敏如只得点点头。
不,她不知情,江保安叫她尴尬之极,敏如不禁心中有气。
他把他的旧情人叫了来,而她一无所知。
列云此刻又说:“是我提出分手,我们仍是好朋友。”
这时高永祥过来,“列云,球场十分单调,不如我带你出去散心。”
列云高兴地答:“好呀。”
“那我们走吧,敏如,失陪了。”
列云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记住,江保安最不喜欢异性催他结婚。”
敏如为之气结。
脸色自然十分难看。
江保安捧着冰茶回来,“咦,人呢?”
敏如冷冷说:“我们也走吧。”
回家途中,江保安见敏如使小性子,彼时他心中也有疙瘩,于是便讽刺曰:“嫌我车不是哈利戴维生?”
敏如意外,这高永祥对他胡诌过什么?
她劈头抢白,“我可没与人同居过。”
“那是玄武纪的事了。”
“既然如此,还把她拉出来干什么?”
“我是好心,因为她符合你朋友的要求。”
“你怕她寂寞吧。”
“周小姐,我们换个题目好不好?”
“江保安,我对你一无所知。”
江保安反问:“你想知些什么?”
“你生命中大事我总得略知二一,否则老有突兀之事在我眼前发生,而我像个呆瓜似一无所知,多么尴尬。”
“我生命乏善足陈。”
“也许你同居次数太多太密,已不以为奇。”
“敏如,真没想到你如此肤浅,岂为外人一两句话与我吵闹不休。”
敏如不语。
他说得对。
也许列云看不得他们在一起,她不一定想破坏他们,可是,能够使周敏如不愉快,目的也已经达到。
敏如叹口气,“嗳,怪不得说,不做媒人三代好。”
江保安也忽然笑出来。
“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把谁介绍给谁。”敏如十分懊恼。
江保安也吁出一口气。
敏如说:“不过——”
江保安怪叫:“又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俩其实了解不足。”
江保安沉默下来,“你认为应该怎么样?”
敏如低下头,“幸亏还没有结婚。”
“你是想悔婚?”
敏如把订婚指环转一个圈,“这枚漂亮指环,戴上简直脱不下来。”
江保安略觉安慰,“谢谢你。”
“你有无送过类此戒指给别人?”
江保安为之气结,“有一年,我在大西洋城某赌场赢了数千万美元,买过一万枚类似宝石指环,派发所有曾经相识的女生——这是你要听的答案?”
周敏如说:“对不起,我到家了,想在这里下车。”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