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知道对方将如何操作。
原来一个国家安全情报机关要测试一个难民是否纯属于本国公民,有一个极简单、极方便的办法,就是考查他们的语言运用程度。
凡是土生土长的居民,走得再远、再久,只要回国或回乡待上一段时间,就会马上适应原有的语言环境,并能流利地讲出本民族的语言。而这种适应与运用是不分头脑清醒不清醒的。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本民族的人都会说出本民族的话,而非本民族的人,比如说那些冒牌、伪装的人,多数就不具备这种与生俱来的基本素质或本能。
当地的安全情报部门他们常常通过非正常手段,使人进入休眠、麻醉或睡梦状态时,再听他们无意识地讲出的话是否是本民族的语言,以此来区别真假国民。
当然,该安全情报机关主要识别的对象是来自红色政权的(前)苏联人。只要被测人在以上所列举的状态下说出俄语或(前)苏联其他加盟国的语言,就会被当场逮捕。
加琳娜去看病的那家医院是一所教会医院,为加琳娜掌刀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基督徒医生。一番准备工作之后,加琳娜穿上病号服,被抬到了手术台上。她觉得好像被什么叮咬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觉。这期间医生也快速地做完了本来就不值得动刀的小手术。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又隐约地感觉好像有人在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于是她在半昏半睡状态下开口了。这时身边的"护士"小姐赶忙凑过来,眼睛紧盯住加琳娜的嘴,她们在等待着。但是,从加琳娜嘴里说出的话使她们极为失望,"我的眼镜在哪儿?快给我眼镜!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呀?"
加琳娜梦话般地说出的呓语是地道的该国本土语言。
真正的医生和护士都舒了口气,随之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而那两位临时"护士"则灰溜溜地走出了洁白、安静的病房。
后来,当别人问到加琳娜为什么能如此成功地通过语言测试时,她颇为得意地说:"这主要归功于我的刻苦钻研。"
●恰似太空遨游
经过初期的磨难与"洗礼"之后,加琳娜与丈夫费特洛夫开始了海外情报工作的辉煌期。
在海外蛰伏20余年的时间里,他们秘密约见了近300人次的(前)苏联特工和间谍人员且无一人出事;他们直接向莫斯科发送了200余条价值极高的绝密、机密情报;经他们的手,向莫斯科转发了400余条有价值的绝密、机密情报。
包括北约国家军事组织、军事装备、军队的结构及编组情况;设在法国与比利时之间的塞尼山口的北约作战指挥中心的方位图及内部结构等。
此外,在50年代末北约的一次绝密会议上,当时的主要成员国美国、英国、法国等国家针对(前)苏联及华沙条约组织的咄咄逼人的态势,发起并制定出了先发制人的重大决策,即在特定情况下可首先使用核武器。
这一惊人的绝密情报被加琳娜夫妇及时搞到并急转莫斯科,正是他们的出色表现使苏联领导层有了充分的心理与时间准备。
1959年初,受莫斯科总部的委托,加琳娜夫妇又成功地做通了北约核心人物之一"布里克"(代号)的策反工作。
几年来,"布里克"通过加琳娜夫妇向莫斯科总部提供了大量有关北约政治、军事、人事诸方面的极有价值的绝密情报。绝大多数的情报种类是不便公开的。
最有趣的一件事是,在联合国召开的一次国际安全会议上,当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尚未把自己向苏联等华约组织国家发难的文件拿到桌面上时,(前)苏联及华约组织国家已经把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这些文件连带自己的批驳文一起提早在纽约联合国大厦门前散发了出去。
而这些正本文件的来源就出自"布里克"之手。
在(前)苏联,人们对间谍及特工人员有一种比喻,说他们就好像是遨游在太空中的宇航员。其实,真正的宇航员借助仪器看到的也只是世界的外貌,如街道、军事设施、基地、军营……他们绝对看不到对方的内部情况,尤其内部人员的判断与决策。而作为国家安全的特殊服务工具--情报人员才能完成这些甚至宇航员都不能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