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本报A14版刊登了《诗圣杜甫究竟是如何死的?》一文,提到的杜甫死因共有以下五说,即病死说、溺死说、自沉于水而死说、食物中毒而死说和消化不良而死说。文章刊发后,原省人民医院内科主任医师,八旬老大夫彭兴来信讨论,他认为“杜甫系死于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
我的这一诊断见于题为《杜甫与医药》这篇医史散文中。我考证出杜甫不仅和司马相如一样患有消泻病(即糖尿病),而且还曾在长安曲江江畔开过药店,“卖药都市”,开方抓药,还是不错的一个医生。在成都草堂内,他不仅设有花圃,而且还设有药圃,说明他是医药全才。新、旧唐书等正史及唐人笔记都表明杜甫死前因洪水成灾,交通阻断,近十日不得食,后洪水退去,交通恢复,有了吃的,他就猛吃猛喝,暴饮暴食,“一夕而瘁”。从这我考证出杜甫系死于“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当无疑问。
1958年,我若不去引洮水利工地亲见那些先有饥饿后暴饮暴食引起急性胃扩张的一批民工病例,那我也不可能给杜甫作出该诊断。既然引洮民工和杜甫病情相同,都先饿后暴食而死亡,查明民工都系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那杜甫怎么例外而不是呢?关于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国内的一些医学教科书、胃肠病学专著以及专门研究急性胃扩张的论著也几乎无人涉及。我只从苏联的一些医学文献中看到他们把这当作一独立的大病予以较高重视和系统研究,说明他们早年也曾有过较大范围“大饥饿”。我从医已56年,除1958年至1961年在引洮工地见过外,以前和以后都未见过,说明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仅见于天灾、人祸、战争、饥荒等特殊情况,在正常年景情况下是几乎见不到的。因此在宋以后持正统儒家观念的杜诗研究者都拼命竭力后认杜甫系死于暴饮暴食这一客观事实,觉得“诗圣”死于“先饿后暴饮暴食”未免太丢封建统治者的人。但这一切掩盖都是徒劳,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认为杜甫系死于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的文章,受到过读者普遍欢迎。我认为我的看法是站得住脚的。所以,现在杜甫的死因上再无什么“谜”待揭了。
从1961年12月27日开始,彭兴提出杜甫系死于暴饮暴食性急性胃扩张的观点至今已整整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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