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提心吊胆摘牌子
光南明修栈道促政改
笠1977年秋,广汉的一群生产队长自己主持,向生产队的权力发起了第一次挑战。他们挂起了“分组作业、定产奖惩”的招牌。笠1980年6月18日,人民公社的牌子从四川省广汉县向阳公社摘下来,改为乡党委、乡政府和农工商总公司。从这一天算起到2008年,中国乡镇改革已走过了28年。笠他们挂起了“分组作业、定产奖惩”的招牌,此举惊动了四川省委,省委书记接见常光南,赞许地说:“你的意见对。”笠从新华社记者所写内参上得知此事的全国人大法制委员会,专门打电话到广汉县委办公室问:“广汉是不是有个向阳公社”笠而实际用人情况是,向阳镇党委书记王洪话锋一转说:“向阳镇现有行政人员31人,其中领导干部7人,享受正科级待遇4人,科员20人。”
[源头延伸] 人民公社备忘录
文骐看源头:我穿过瓢泼大雨,紧急通知村干部……
1983年,中国大地上的数万个人民公社,呼啦啦改成了乡人民政府,官方当时称此举叫“政社分设”。文骐有幸成为这场重大变革后乡政府的首批工作人员。以下撷取的情景和经历,或许对即将展开的县乡两级新一轮改革中的年轻公务员们有所启示。
1983年9月,素有苏北“兰考”之称的江苏省响水县经有关部门批准,成立老舍乡人民政府;这老舍和那位著名作家并无关联,只是一个地名。不过,在老舍乡十几年的发展历程中,外县、外省不少人总认为那就是老舍的故乡,借名人扬名,时间一长,这里的干部群众也就不作解释了。也正因为这个误解,这老舍乡在华东地区还享有一定的知名度,这是后话。而我当时供职的正是老舍乡人民政府。
乡政府的办公用房是在征用的农田上新建的,两排红砖青瓦房,总共32间,没有围墙。乡政府王维元乡长是刚从邻乡调来的。在乡政府第一次工作会议上,王乡长说:“老舍乡政府刚成立,人手少,工作量大,我们要克服困难,团结一致,把各项工作做好。”因为当时初涉社会,我觉得王乡长仅仅是一次动员讲话,然而,那几句今天听来很平常的话显然有其独特的内涵和分量。
乡政府办公室当时只有3个人:文书、农情员、通讯报道员。办公室的主要职能是“上传下达”。农情员和通讯报道员对文书负责。我当时的岗位是通讯报道兼写材料。从办公室的配备上可以看出领导意图。全乡农业生产以粮棉为主,农情员负责每天两次向县农业局报告季节性农业生产的进展情况。而我呢,则把农业生产中的新思路、新方法、好人好事写成广播稿寄往县广播站,把各类经验材料写好后定期送往县委办公室。
1984年5月的一天夜里,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是县防汛指挥部的电话,找王乡长。当时乡政府20多人共用那一部“摇把子”电话,乡领导的宿舍也就谈不上有电话。我急忙冲进雨帘,朝后排东边那间房跑。未及赶到,王乡长也已开门出来。接过电话后,王乡长吩咐我和农情员分头跑3个村,把支部书记和村委会主任找来开紧急会议。当时似乎容不得多想,踏着泥泞,我深一脚浅一脚找到了两个村4位村干部家,待赶到乡政府已是凌晨3点。王乡长紧急部署抗洪排涝方案,从田间排水说到引水入河,又说到如何安置因房屋进水而受灾的困难户,前后只布置了半个小时,那几位村干部便急匆匆离开了乡政府办公室回村执行方案去了。
那一年,老舍乡的小麦丰收了,县政府发了嘉奖令。后来针对这件事,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也像现在这样通讯便捷多好,谁会想到在大雨天里奔跑只为传递几句话。如今通讯很发达,打个电话便能解决一些小问题已不足为怪,但在少数地方,农民到乡政府办事还会“跑断腿”。
想法很多,但往往是因环境因条件因人而左右思维的。就在1984年的秋天,老舍乡拾份村支部书记周鹤生因承包6.67公顷荒地种水稻大获丰收,轰动了全省。当时我想,中央有文件鼓励土地向种田能手集中,周鹤生是个典型,也是最好的报道素材。一星期后,我写的这条消息登上了《人民日报》。这条消息登上了大报,也为我的18岁生日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生日那天,乡政府28名干部一起来祝贺,李道成文书还把这件事写进了第二年3月的《老舍乡政府工作报告》。
往事历历。二十几年后的今天我还在思考,为什么当时乡政府办公室3名工作人员以办公室为家,拿32元月工资,不要宿舍也心甘情愿?为什么现在的乡政府办公室多达七八人,工作效率不如当年两三个人?为什么当时很多乡干部愿以韶华洒一腔热血?为什么眼下不少乡干部傲慢平庸安于蹉跎?是为农村脱贫致富而忙碌?还是为待遇为房子而工作?
上述答案我至今未找到。或许是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机构多了,人多了,人的想法也多了。我料定,省以下机构改革在今后几年还得再度动真刀动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