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以小说和戏剧创作名震文坛,是20世纪屈指可数的文学大师,为我国新文学的重要奠基者之一。他的《骆驼祥子》、《茶馆》和抗战期间在重庆创作的小说《四世同堂》等作品是我国文学的瑰宝,但很少人知道他还写诗。他在重庆的几年时间里写过不少诗,其中就有长诗《剑北篇》和短诗《七夕》。
《剑北篇》是老舍作为战地慰劳团成员,从重庆出发,深入西北慰劳抗战将士,脚踏实地同民众接触、同战士接触、同祖国大好河山接触,记录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时间由夏至冬,整整走了五个多月,共二万里。一路上相当辛苦,见了坑就想睡,多次遇险,差点被洪水冲走,差点被炸死。沿途见的事太多,却没法写,也不想写。老舍回渝后,觉得这样的经历从来没有过,很想写点东西纪念。在写作形式上,他考虑了好几种,最后认为以诗的形式来表现最得心应手。
重庆城里常常被轰炸,又嘈杂,静不下心来。老舍应邀去陈家桥写,那里屋子宽,又安静,但因事杂心烦,写作经常停笔,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多,才写出了这首数千行的诗。
在这首长诗中,老舍想熔化新旧为一炉,以民族文艺固有的风格道出革命的精神,每段一韵到底,每行都用韵,使人读起来节拍紧凑,响亮,上口---
一路上,车声炮响,并掩不住抗战的歌唱:在城镇,在塞外,在村庄,中华儿女都高唱着奋起救亡;用头颅与热血保证希望,今日的长城建在人心上……
《剑北篇》是一首长篇记游诗,也是一首全民抗战的动人画卷和激情颂歌,在形式上有所创新,被朱自清誉为抗战诗坛的代表作之一。
老舍也写短诗。1941年夏天,日本飞机对重庆疲劳轰炸。老舍经常在病痛、困苦、生活不安中完成很多作品。一次,他到歌乐山赴集路看望冯玉祥,并在那里小住了几天。
旧历七月初七那天晚上,老舍和冯玉祥,以及冯玉祥的副官吃了饭后,出门乘凉。他们坐在院坝里,摆谈着与抗战有关的话题,看着天空出现的月亮,享受着山中树林里微微吹来的凉风,心情比较愉快。但老舍想到日本的侵略、对重庆的狂轰滥炸,想到前方将士不怕牺牲,与敌人浴血奋战等情景,产生了灵感,便写诗一首《七夕》,抒发自己的感情。这首诗共四句,前两句是这样写的---
抗战今开第五年,男儿志在复幽燕。金陵纵有降城表,铁甲终辉国土天。
像《七夕》这样的短诗,老舍还写有一些,只是不太在意。他曾说过:散碎文字,随写随扔,亦不重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