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时世轻先辈,好染髭须事后生。
唐 刘禹锡 《与歌者米嘉荣》
米嘉荣,来自大唐西域的歌手。他给九世纪初的大唐乐坛带来了超级高音--《凉州》。这首歌在唐朝宫廷几乎引起政坛地震,文武大臣都说:这歌曲太震撼了,太具备冲击了,咱们大唐恐怕镇不住,会引起“悖乱之事”.但艺术还是盖过了政治,皇帝封他为“朝廷供奉”,即首席乐官。
在惊叹米嘉荣歌喉的人当中,也有诗人刘禹锡,当时的他还是朝廷大臣。然而,米嘉荣的歌声还在长安回荡之际,刘禹锡却因为参与王叔文变法而被流放,一放就是20年,回到长安时是公元826年,刘禹锡55岁。他还记得米嘉荣的歌声,但再见这位天神级歌手时,对方已经白了胡须。更令人叹息的是,米歌王似乎有点过气了,那时候的唐朝乐坛流行小后生和小美眉。
刘禹锡想到自己也已经是朝廷的边缘化人物了,新贵们已崛起,没他老刘什么事。无论是朝廷,还是娱乐圈,都看不起前辈,刘禹锡于是调侃:老米啊,看来我们哥俩得把白胡子染黑了,去讨好侍奉那些后生啊。
一肚子的牢骚和落寞,岂止是说给米嘉荣听的,也是说给整个唐王朝听的,说给后来所有失意过气的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