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对医生的称呼多种多样,有以官职称呼的,有以地名称呼的,有以药名称呼的,还有以医术称呼的。
古代以官职称呼医生,不是因为这个人在医院有职务,而是因为这个人在官府里任职。过去儒医不分家,也就是说,很多知识分子,包括文学家、哲学家等多懂药学医理,而这些科举出身的人又大都在官府任职,他们闲暇时间在民间救死扶伤、治病疗疾,与如今的医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大家便以其官职相称。
汉代名医淳于意,以创写中医病志“诊籍”名传青史,因他曾做过齐国主管粮仓的“太仓长”,所以世人称他为“仓公”.司马迁就这样称呼他,《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述的就是他和扁鹊的事;唐代医家王冰,用12年的时间,补充、整理、注释《素问》24卷,名扬天下,因他曾做过太仆令,人们称他为“王太仆”;宋代许叔微,是中医伤寒学派的代表人物,少时苦攻医学,颇有成就,他写的《伤寒九十论》、《普济本事方》,流传广泛,因他曾是集贤院的学士,故有“许学士”的别称;还有《南阳活人书》的作者朱肱,当时闻名遐迩,因宋徽宗时被授以“奉议郎医学博士”,所以病家都尊称他为“朱奉议”.
除了以官职称呼医生之外,古代还有以地名称呼医生的。以《伤寒杂病论》载于史册的张仲景,因其曾举孝廉官至长沙太守,医界都以“张长沙”对其呼之;弟子满天下的金元四大名医之一刘完素,因阐发火热病机而成为河间学派的开山,大家都叫他“刘河间”;倡导“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元代医家朱震亨,是中医阴阳学派的鼻祖,因他常居浙江义乌的丹溪行医,于是就有了“朱丹溪”或者“丹溪翁”的美称;名噪乡里的明代医家汪机,因为祖居安徽祁门的石山,所以人称“汪石山”.
以药名相称的,现在已不多见,但在古代这种称呼很多。刘寄奴、使君子、何首乌等,都是人名。上面提到的刘完素,有个弟子“穆大黄”,就是因为善于治火热症,巧用中药大黄而得名的;明代医家张景岳,长于温补法,擅长用中药熟地,他创制的29方“新方八阵”中,仅熟地就占了22方,故时人称之为“张熟地”;清代医家张锡纯,试图用现代药理探讨中药石膏生用和煅用的不同机制,被医林呼之“张石膏”;民国初年北京着名中医陆仲安,善于用中药黄芪治疗疑难病症,胡适的所谓“糖尿病”,就是他用大剂量的黄芪,配伍党参、山药、黄精、石斛治愈的,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陆黄芪”.
因医生医术高超,被百姓用溢美之词尊称的也大有人在。“医圣”张仲景、“外科圣手”华佗、“药王”孙思邈,都受之无愧;宋代的“儿科圣手”钱乙、清代的“外治之宗”吴尚先等也都名副其实;还有以指三点后辨脉洞之病源的元代医家“刘三点”刘岳以及被称为“神针”的明代医家李玉,都是因为医术高超被赋予美名的。“有跛人拄杖至,针刺即去其杖”,李玉这样的功夫如果还不称为“神针”,那还有“神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