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川川王乡马达村古墓的挖掘现场
▲挖掘工作者仔细清理车轮
▲马家塬遗址的保护现场
工作人员现场勘查
工作人员小心地清理骨骸边的泥土
马家塬遗址及墓葬位于张家川县木河乡桃园村马家塬,面积约80万平方米,其中墓葬面积约3万平米。该墓葬于2006年下半年开始发掘,当年先后发掘墓葬3座,出土豪华车乘、青铜器、车饰件、金银箔饰片、釉陶珠、玛瑙、错金银铁器、陶器等文物1600余件,不仅文物数量多,而且档次很高。2006年10月公布其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2007年2月17日由甘肃省人民政府批准、公布,并划定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树立了保护标志碑。2007年4月8日该遗址被评为2006年度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专家们一致认为:马家塬战国古墓出土的文物形制独特、规模宏大,具有很高的学术和考古价值,在国内极为罕见。
张家川地下蕴“宝藏”
张家川在历史上是秦国领地,该县木河乡桃源村北山上古墓交错,引来了不少盗墓贼。2006年8月4日,3名盗墓贼在盗掘古墓时,被民警抓获。抓获3名盗墓分子后,民警顺着绳索下到墓穴查看,发现竟是一个很大的墓室,遂向局领导做了汇报。
记者在考古挖掘现场看到:经过三个多月的挖掘,截至目前,该墓葬已成功清理出3个墓室。一号墓室墓基距地面有12米深,主要发掘出土了豪华的铜车及殉葬的马牛遗骸。记者发现,该马车虽经地下千年埋葬,但仍能看出车身颜色为黑红相间,车体锍金,车轱辘周围包铜,直径1.5米左右,整个车体大小与实物相同,依据车马装饰的豪华程度可以推测出,此车应是古时地位显赫人物出门乘坐的马车。相邻的二号墓室出土一具女尸,因墓内尚未发现有文字记载的东西,因此不能确定墓主的身份及确切年代,也无法断定二号墓室的女尸是不是墓主。
与一、二号墓室相距不远的三号墓室出土的还有互相堆积的四辆铜车马,据现场发掘的专家介绍,目前推测被清理出的四辆马车是从墓室侧面依次滑入6米深的墓坑内的,在马的头骨周围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玛瑙、铜鼎和陶罐等物,可以推测,当时墓主下葬时,是用活马殉葬的。记者在现场看到,铜马车车身两侧有极其精细的镶铜镂空饰物,马头遗骸周围散落着黄金铸成的十二生肖图案头饰及大量金银、玛瑙、铜鼎和陶罐,车轱辘及车身上的红漆依旧鲜艳。
现场考古人员介绍:虽然目前没有发现有文字记载的器物出土,只是从一茧形壶的底部发现了一个象形符号,而且没有提供墓主身份的任何信息,但初步断定:此墓室是秦时期羌族的一位贵族的墓葬,距今约2300多年。一号和三号墓室被发掘之后,没有发现墓主人的尸骨,有可能尸骨被盗墓者破坏或此地土质碱性太大,导致尸骨腐朽无存。
经过对战国古墓现场发掘和对出土文物的研究整理,考古专家在墓葬被发掘三个月后首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张家川战国古墓惊爆三大谜团,在国内考古界引发新的研究课题——
发掘于天水市张家川木河乡的战国墓葬和车马坑,已清理出的3座墓葬均为台阶式墓道土洞墓。1号墓墓道为九级台阶,墓道内有装饰不同的随葬车4辆,出土了鎏金铜壶、鎏金铜鼎等重要器物及金银车饰、错金铁车饰等;2号墓几乎被盗掘一空;3号墓形制及随葬车辆与1号墓基本相同,墓室分前后室,前室残存车体上装饰的金箔虎、铜大角羊、包金铜泡饰以及包金或包银玛瑙、镂空金银车饰等,后室出土铜茧形壶、铜鼎、以及还未探明的金属俑、车軎及金银箔饰等。
据负责现场考古发掘的考古专家周广济介绍,这种长方形竖穴带九级台阶墓道,墓道内随葬车马,又多在墓道北壁东端开挖土洞为墓室的墓葬,是一种新发现的墓葬形制。
世间罕见的神秘小人
在三号墓室,考古人员发现一尊身高约6厘米的金属小人,由于在地下已经埋藏了2000多年,小人的表面已经锈蚀,肢体局部残缺,但其整体轮廓基本清晰,五官依然可辨。神秘小人的发现,给这个墓地的主人身份确定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负责墓葬发掘的考古专家周广济介绍,这是此次考古发掘中唯一发现的金属俑,这个小人代表的是秦人还是当时其他少数民族,目前还无法断定,就连小人是用何种金属制造,作用如何,也还是一个谜。新发现的金属小人对确定墓主身份能起到怎样的作用,目前还不确定。
记者曾在三号墓室的发掘现场亲眼目睹,大量刚出土的文物都闪耀着金属光泽,要知道它们已经在潮湿的地下埋藏了2000多年,所以记者曾一度误认为这些文物是黄金或铜和铁,但日前来自现场考古专家的检测鉴定却出乎意料:这是一批类似铝合金的不明金属。
这批连专家都分辨不清的不明金属器物,主要是出土的随葬车上的配件,在已发掘的三个墓中都有。从形状看,有车毂(车轮的中心部位,用来插轴)、车軎(套在车轴两端的轴头)等;从光泽和色彩上看,明显不是常见的金、银、铜、铁等金属,非常像铝合金。它们究竟含有哪些成分,为何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中都没有锈蚀,还有待化学分析和进一步研究。专家认为,这批类似现代铝合金的金属,为以往这一时期考古发掘中所少见,它们的出土为研究中国冶金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出土的蚕形壶
出土的双耳罐
张家川木河乡桃源村墓坑内出土的铜车马
挖掘出的马头的遗骸
金子铸的十二生肖
历史推前100多年
随着古墓穴的挖掘和研究,考古学者有了惊人发现,而这一发现有可能使世界闻名的丝绸之路形成年代向前推进100多年。
张家川马家塬战国古墓属于抢救性发掘,共清理被盗墓葬3座,出土金、银、铜、铁、陶、骨以及玛瑙、釉陶珠等文物2200余件。墓道中各发现随葬车4乘、墓室各一乘,车乘装饰极度豪华,在以往的考古发掘中实属罕见。随着考古发掘的深入进行,甘肃省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发现的战国墓所反映的多元文化引起了考古学界的关注。根据已出土的豪华随葬车、玻璃器、大角羊形饰件、铲足鬲等遗物,专家初步认为,中原周秦文化、西方异域文化、北方草原文化和西部戎人文化在这一墓地中都有所反映。
负责现场考古发掘的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专家周广济向记者介绍说,车乘制度是中原文化的一大特征,张家川新发现的随葬车装饰精美,无明显使用痕迹,为礼仪所用,它所反映的文化与中原周礼及秦文化有着直接关系;而玻璃器传统上认为不是中国本土所产,应是西方传来的;大角羊及其他动物形饰件,明显带有北方草原的文化风格;铲足鬲则为当时生活在西边的戎人遗物。
在张家川马家塬战国墓发掘出土了“连珠纹釉陶杯”,釉陶杯通体饰淡蓝色釉,腹下部装饰七层连珠纹,敞口小平底。很多学者看后认为该类器物应为西方文化之器,为中西方交流的产物,并认为该类器物应属于早期玻璃器,来自西亚。国家文物专家、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徐苹芳认为这一出土文物证明此地在公元前300年左右就已与西亚地区有联系和交往。传统上认为古代横贯亚洲大陆的交通要道,自公元前119年张骞出使西域后逐渐出现。东起我国古都长安(今西安附近),沿渭水西行,经过张家川马家塬、河西走廊等地,到达敦煌,出玉门关和阳关,进入“西域”(今新疆及以西地区),即今天人们所称的“丝绸之路”,而“连珠纹釉陶杯”的出土,则使丝绸之路的形成年代至少提前了100多年。
“豪华”随葬车属礼仪用车
负责现场考古发掘的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专家周广济介绍说,新发现的随葬车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而装饰如此豪华,漆绘如此鲜亮,显然非日常所用车或战车,应该是礼仪活动中所用。
由于已经有2000多年历史,加上当地环境非常潮湿,这些车辆的木骨架在出土前已经全部腐朽,但从考古人员一点一滴清理出来的痕迹中,仍能看到它们豪华的外观,有的车轮镂空饰铜,有的车厢饰金、饰银,甚至装有玛瑙,足见其非同一般。周广济说,如此装饰精美的古代车辆,不但在甘肃省是首次出土,在全国也比较罕见,它们的发现对研究中国古代的车辆制造技术有重要的意义,而且是研究古代礼仪难得的实物资料。经过专家的“会诊”,日前在甘肃省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境内新发现的“豪华”战国墓的归属有了初步答案,专家认为它可能是秦人统治下的西戎首领墓。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院长赵化成说,铲足鬲,单、双耳罐是西戎文化的主要特征,它们在张家川战国墓中都有发现,而张家川新发现的墓葬规格之高、规模之大非常罕见,又说明它不是一般的墓,可能是当时秦人统治下的西戎首领墓葬。由于墓葬中发现了10辆罕见的“豪华”随葬车及一批精美的金、银、铜、铁等器物,张家川新发现的战国墓葬引起了考古界的广泛关注。
负责现场考古发掘的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专家周广济介绍说,这一考古工作开始于今年8月,目前已经完成了对三座墓的抢救性发掘,其中在1号墓和3号墓中各发现了5辆随葬车,根据出土器物推断,该墓地约在战国时期,其所反映的文化内涵,既有秦文化的典型特征,又带有西戎文化的特点。
史书记载和考古发现表明,甘肃东部一带是历史上秦、戎交汇的地区,早期秦人的活动中心长期在甘肃礼县及周边地区,西戎也长期生活在其附近,为了争夺水草和领地范围,秦人和其周边西戎的战争不断,随着秦人的强大,战国时期西戎变成了秦的附庸。
经过“会诊”,专家认为,张家川战国墓中所反映的内容,与战国时期秦、戎交往的历史基本符合,这里可能就是当时秦人统治下的西戎首领墓地。 西戎是先秦时期人们对西部民族的泛称,它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体,包括了很多部落。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长王辉说,张家川新发现的战国墓葬到底与哪支戎人有关,还有待进一步考证和研究。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