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去南疆莎车出差,与巴格阿瓦提乡紧密相连的,是那一望无垠、细腻柔软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而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沙漠的样子,还是在2007年第一次参加沙漠徒步活动的时候。因为心中早就对沙漠充满崇敬之情,于是与几位朋友相约去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虽然没有在沙漠中发现什么,但这次好奇的行程却让我永生难忘。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位于准噶尔盆地的中央,面积为4.88万平方公里,距乌鲁木齐市100多公里。垦区农牧场呈带状分布在沙漠南缘,绿洲与沙漠犬牙交错,形成了独特的自然人文景观。
古尔班通古特沙漠里遣散着不少古铜币、军令符、烽火台残体等文物。据史载:清同治四年,即1865年,中亚浩罕军官阿古柏率兵入侵新疆,当地民众筑城自卫,清将左宗棠也率军来此屯垦戍边。这些久远的历史遗存,便是当年狼烟翻滚的古战场见证。
深处的风景
人在激情飞扬的时候,常会对生命产生无限的渴望。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有种种幻想,希望去尝试,害怕错过一种叫时机的东西。那是在几年前,与四位朋友(三男两女)相约去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一○二团场、一○三团场是乌鲁木齐进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腹地最便利的通道,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不熟悉地形的人来说,从222团附近要比其他地方进入沙漠方便得多。恰巧我们之中有位朋友曾经在阜康生活过,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几个人在一个周末的早晨,从乌鲁木齐北郊车站出发,坐上了去往通古特沙漠的车。
和几年前不一样,因为天池景区的开发,去往阜康的路从以前的波折不平变成了现在平坦的高速公路,先前需要两三个小时的路程,现在不用一小时就能赶到。到达阜康之后,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222团团部。
从阜康市到222团,城市的痕迹越来越少,只有矗立在路边或者远处的村庄与我们擦肩而过。田野的风光溢满了我们的视线,让春天的风景一下开阔起来。
车子行驶了20多分钟后,我们到达了222团团部,时间也接近中午,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小饭馆,这里的滚辣皮子拌面做得很地道。没想到同行的女孩认出了饭馆老板,原来都是来自名叫梧桐沟村的村民,看着他俩聊天,乡音的味道让人甜上心头。
为了赶路,几个人一口气吃完拌面,然后找车去梧桐沟村。因为没有去往那里的车,我们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一个面包车司机,五个人挤在上面,几乎快要被颠了出去。去往梧桐沟的路像是从田野里分流出来的,只能容下两辆车并排通行。一路上很少看到行人,但我们感到离通古特沙漠越来越近了。
又一个20分钟过去了,车子到达了进入通古特沙漠的梧桐沟接待站。
正午的跋涉
在梧桐沟接待站与当地的管理人员接洽后,我们被安排住进了那里的小宾馆。有意思的是,那里的宾馆都是沿袭从前农人家中的土炕。我们放下行李,稍作休息后,立刻冲向了“沙漠”。本来到达梧桐沟时,已经看到或青或黄的沙地,我以为这里已经是通古特沙漠了。
从没见过沙漠的我们穿上轻便的徒步鞋,顺着一条有车辙的路向沙漠里行进。我们只为寻找沙漠深处的风景,领略那种十里烟波、浩渺黄沙的纯净与纯粹,向往能在通古特沙漠深处看到一两匹驼峰的身影或者考古学者的面容。但我们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轻看了沙漠的庞大。
从接待站出发,一直往里走,两边都是沙地,但在沙地上长着很多红柳,甚至还有树木。
在车辙压过的沙路上,路基还是比较坚硬的,说明经常有农人来这里砍柴或是偶有牧人放牧经过这里。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中央,玛纳斯河以东及乌伦古河以南,是中国第二大沙漠。
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因水源较多,沿途沙漠的一边是胡杨、梭梭、苦艾蒿、白蒿、蛇麻黄、囊果苔草、骆驼刺等植物,这些小型的灌木们反而成为沙漠绿色的生命主力,你无法想象这片沙海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绿意。
一路上,我们边走边看、边走边张望,沙地上的植物,生命的绿色与枯亡的灵魂都裸露在天空下,正午的阳光漂白了它们的灵魂,让所有矗立在地面以上的躯干向天空舒展开去,而沙漠地面以下的根系们,像一张细密的网盘根错节地网住了整个通古特沙漠,让它成为几乎不可移动的雄狮,只见其威猛,而丧失了攻击性。
自然的冥想
沙漠中水源充裕的一边植被较多,几乎达到上百万公顷。因此,通古特沙漠的植物被称为“荒漠丛林”。但了解它的人不多,通古特沙漠是由4片沙漠带组成的,西部为索布古尔布格莱沙漠,东部为霍景涅里辛沙漠,中部为德佐索腾艾里松沙漠,其北为阔布北——阿克库姆沙漠。
我们从梧桐沟接待站向沙漠深处深入,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处细沙诱人的地方停下。身边是高出我们很多的红柳,红柳的枝干颜色是那样纯粹,像针一样的叶子一簇簇垂落下来,还不到开花时节,枝干与叶子在为饱满的花朵储备充足的养料,此时沙漠的雨水也是很充沛的。
沙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很烫手,总会被风吹起。堆成的沙丘两面,温度则相差很大,将背阴的沙子握在手里,那种沁人心脾的凉很快传递全身。很想用航拍的视野来看一看辽阔的通古特沙漠,但我的心愿也许无法实现,因为眼前的植被让人看到了一个充满生机的沙漠,哪里还能见识黄沙的威猛呢?
一天很短暂,不得不往回走,离出发地还有一截路呢!在往回走的路程当中,我们悠闲地漫步,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一间破败的土屋,屋子的房梁都被主人拆卸下来,只留下斑驳的泥坯和摇曳的塑料纸。
我们边走边玩终于回到了接待站,真的可以说大家是靠着接待站前一个高高的指示塔才寻找到回来的路,那上面的信号灯也或许是为迷路的人点亮了一个指引的符号。到达之后,天幕上已经繁星点点,在沙漠看星星,真叫一个过瘾。
沙漠的夜根本不是静谧的,因为有风沙的响动。而通古特沙漠的夜,则成了内容丰富的舞台,虫鸣与天籁在夜空里闪着金属的光泽,一切都那么自然与和谐。
(责任编辑:陈冬梅)